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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利院离学校不远,他牵着我的手回到食堂,给我打了饭,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坐着。
我常年营养不良,个子比同龄人都小,为了节省吃饭的时间看书学习,我都习惯啃个面包对付一下。
看着眼前的饭菜,我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口。
“怎么了?快吃啊!”
他一边往我餐盘里夹菜,一边絮叨,“你就是吃得太少,整天病恹恹的,他们都看你好欺负。
学习是重要,但是吃饭更重要啊!
要是体力跟不上,再怎么努力脑子也记不住......”
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,只是从来没有人教过我。
我开始动筷,先是小口小口地嚼,接着便狼吞虎咽起来。
我好像听到了笑声,抬起头看到他使劲抿着嘴的模样,也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。
“这就对了嘛!
慢点吃,不够我再去给你打。”
食堂的饭菜好像第一次有了滋味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我一愣,筷子顿在半空。
他以为我没有听清,又问了一遍,可我却只是不愿意回答。
我抬起头,看着他那双真诚发亮的眼睛,眼神里充满了期待。
“陈四海。”
我的声音特别轻,可他还是听到了。
“倒像个男孩子的名字。”
我知道他没有恶意,只是这个名字是我一辈子的伤。
四海?不,应该是“死孩”
。
我一出生,爸爸见我是个女孩,就“死孩”
“死孩”
地叫。
后来登记名字的时候,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“四海”
,不过也无所谓,毕竟还是那个意思。
“谁说的!”
他突然激动了起来,“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‘四海升平,海晏河清’吗?那可是全世界最美好的愿望和祝福。”
我确实没有听过,但是我相信他说的话。
我又问他叫什么,他笑着看向我,一字一顿:
“我叫陆升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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