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河岸边和瓦房店隔河相望有一座险峻山峰,终年云雾缥缈,隐藏着一条幽美的山沟——月池沟。
沟的上游是一条小溪,溪水非常清澈,取了一个美丽的名字叫月溪。
溪的两岸都是气势沉雄的青山,“横看成岭侧成峰,远近高低各不同”
。
两座山岭如同向前伸展的长臂,围护着一个宁静的山村。
到了双拳的位置,就突兀着一座险峻的山峰,雄狮一样蹲踞着,俯视滔滔任河。
如果仅仅是一道小溪,一条幽谷,就显得平淡无奇,而其实另有乾坤,在它平静的外表底下,藏着一颗饱经磨砺、热烈激荡的心。
溪水流经谷口,河床愈来愈狭窄。
溪水就像一把利剑切割着巨大的山体,终于从半空石壁中激射而出,飞雪溅玉,然后高高跌落,轰然雷鸣。
不知经过多少亿万斯年,才冲击出一个巨大的石潭。
如同柳宗元在《小石潭记》中所述:“全石以为底,近岸,卷石底以出,为坻,为屿,为嵁,为岩。
青树翠蔓,蒙络摇缀,参差披拂。”
坐在潭边仰望,人如在壶中。
万千溪水化为清泉一泓。
妙在潭水满溢之后,再次跌落,化为又一深潭;泉水盘桓良久,再蜿蜒向东数十米,冲出两山壁立千仞的门户,沉沉跌入第三潭。
三潭过后,水流就坦荡无碍了。
春花秋月时分,三潭映月,蔚为壮观,谓之“月池三叠泉”
。
徘徊于三潭之间,静观游鱼溪石。
“潭中鱼可百许头,皆若空游无所依。
日光下澈,影布石上,佁然不动。
俶尔远逝,往来翕忽,似与游者相乐。”
此情此景,古今相通。
其实人的一生何尝不是如此。
人生如一道河流。
少年平静如溪流,青年则激流决荡,三起三落之后,独留一道瑰玮的人生奇景,复归于大江大河。
(刊于《秦巴文旅》2019年11月20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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